楔子
todo+经常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实验，甚至已经辐射到了“一分钱不花究竟能在北京生存多久”这种社会性的课题，梁边妖名义上打着“todo+想做就去做”的幌子鼓动员工在迷茫的大帝都解放钱包寻找自我，实则跟CEO盘算着这个活儿一路操下来能给公司省下多少口粮。
梁边妖你有人性？有人性？人性？性？
在直到他们让王小坏去做这个实验之前，我都是不同意的。
其实在理论上，王小坏这种人，别说北京了，在地球上任何一个圈子甚至任何一个死角，他都能一分钱不花活一辈子，毕竟对他而言，生存，一直是他的人生哲学。而当他兜里没钱的时候，他就把生存变成了一门不要脸的人生哲学。
为了防止他一路不要脸下去，我们给小坏加了一些设定。
比如，小坏你不能像当初赖在鹏程哥家里一样，仗着鹏程哥心地善良，跟他家沙发上耗了4个月16天3个小时不给钱。小坏指着我鼻子说你心地善良你把时间点记那么清楚？我们说你不能这样。
再比如，小坏你不能像昨天中午那样，仗着鹏程哥心地善良，帮你点完餐后不好意思要钱，然后你就不给他那27块5。小坏指着我鼻子说你是不是只是提醒我忘了给你钱？我们说你不能这样。最后比如，小坏你不能像刚刚那样，在淘宝上下了副手铐和皮鞭的单，然后丢给姑娘帮你付款，仗着鹏程哥心地善良。小坏揪着我鼻子吼这特么是我的隐私！你特么偷看了我的微信！还有这跟你善良有毛关系！有毛关系！！
我们说你不能这样。
最后，我们把本次实验的标准定义为，即便没有钱，也不能不要脸，还要在北京优雅地活着，至少逼格要碾压那些游荡街头的拾荒者和流浪汉。
小坏一拍桌子告诉我们，没有钱可以，要脸做不到！
后来经过各方面的妥协，我们决定小坏可以轻度的不要脸。
至于这个脸的程度究竟是多少，小坏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在两年前的上海，有一个长相酷似梁家辉的帅小伙，这个小伙兜里没钱，然后就靠献血养活自己，每献一次够自己活半个月，然后再献，再半个月，再献，就这样无限循环下去，整个人生形成了一个优雅的闭环。我在心里想王小坏你真他妈是个天才，做人做到你这种程度简直是丧心病狂，你是人类走出非洲基因多样化大爆发后迸发出来的一个奇迹，你是整个人类文明的恩泽，你特么活着就可以写进非物质文化遗产。但是，我的表情依然非常镇定，并且略带沮丧，我跟他说，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小坏接着告诉我们，这个长得像梁家辉的帅小伙这样做，就是为了给女朋友买一个生日礼物。听完我更加沮丧，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忧伤的爱情故事。
小坏继续说，可是，三个月后，这个长得像梁家辉的帅小伙的女朋友，就没了。我的心情跌到谷底，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忧伤的悬疑爱情故事。
小坏哽咽了，这个长得像梁家辉的帅小伙……
我们打断他，告诉他，你不用每次都加那些拗口的前缀，你普通话不标准，我们听着很难受，我们知道他长得像梁家辉了，你直接说“他”就可以了。好了，你继续。
小坏哽咽了，这个帅小伙，那天不慎用烟头烫到了女朋友的屁股，不巧当时还开着窗，女朋友“嗖”的一声，就从窗户飞走了。
操，这还是一个忧伤的、猥琐的悬疑爱情故事。
然后我们告诉他这种程度不可以，献血不可以，卖肾不可以，去当鸭子不可以，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都不可以。
小坏一拍大腿，妈的，早知道不给你们讲了，这个长得像梁家辉的帅小伙在廊坊的故事我还没说，那次发生在一个地下……
我们打断他，告诉他，我们不想听了。
7:30
在一个雾霾明媚的朝阳区早晨，王小坏刷完牙洗了脚，踏上了一分钱不花的大帝都生存旅程，而我作为全程的见证者，则随时随地拿着小本本在他身后，记录他的所作所为和不要脸的行径。
首先我们要解决早饭的问题，我想我们得想办法打动旁边这位卖煎饼果子的大妈了，如果是我，凭颜值就能骗大妈免费吃一张，还能加个蛋，荷包的，王小坏肯定就不行。小坏告诉我，打动，是真的打动，一会儿我装作买煎饼果子，加肠加蛋，大妈递给我的时候，你上来抢着付账，撕扯之间找准时机，猛打动大妈手腕的二白穴，也就是她手腕上七厘米处，一敲打她准松手，煎饼果子洒一地，到时她会免费给我们的。
听完这段犀利的作案陈诉后我略感惊讶，妈的老子逼格直耸云霄，偶像包袱比张艺兴还高，这种事老子是决计不干的。
小坏说，打动会阴穴也行。
跟特么打什么穴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懂会阴穴在什么位置，你骗不了我，这事我不干，换！
小坏拍拍我肩膀说，走，去吃正经的早餐。
我问他，有多正经？
他说，去体检中心，蹭免费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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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中心的免费早餐
我瞬间被小坏的智慧感动了，体检中心对于我来说常年来停留的印象都只是肛门检查那一下，而小坏已经上升到免费早餐了，佩服佩服。我说走吧，可是我们怎么去呢？
小坏看了看表，说，现在是7点半，乐购刚刚开门，我们可以在超市门前等第一班免费的班车。
操……
真不敢想象，你之前的人生是该有多么的鸡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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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超市的免费班车
在某种意义上，每一个大型的连锁超市，都可以当做是一个免费的公交枢纽站，如果再加上一个小时的步行，可以说免费公交网络几乎覆盖了整座五环。如果你用航拍的角度去俯视这个网络，你发现它虽然不像棋盘，至少也像在一场性爱游戏中撕扯后残存下来的丝袜，丝丝连连，洞洞穿穿。
所以，理论上，你只要利用搜索引擎，搞到一张连锁超市的免费班车线路图和时间表就可以了。
比如：
当然，这里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因为乘坐这些免费班车，原则上是需要超市的购物小票的，没有金额限制，一瓶水就够了，那这一瓶水的小票去哪里搞？搞的时候除了不能花钱外还要注意哪些事项？明抢可不可以？不搞小票硬上的话该怎样闪躲班车司机疑惑的眼神？扶着前面买葱的老太太一起上去可不可以？
小坏给出的答案是把外套脱下来攒在手里，跟司机说，新买的，票扔了。
我跟小坏沿着八里庄、十里堡、京棉新厂线溜了一圈，顺利到达了某体检中心。
然后另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就出现了：我们的眉眼和小动作之间要传达怎样的信息才能让我们站在排队体检、体检完还要赶着去打卡上班的白领中毫不违和呢？我们要怎样堂而皇之地穿过人来人往的大堂，在小护士的众目睽睽之下钻入体检中心的早餐区域呢？有没有比小坏这样说自己是三级肺痨一边咳嗽一边往里走更好的办法呢？当小坏偷吃早餐被抓包、医生问他都检查了哪些项目的时候，有没有比往医生脸上咳口水更好的办法呢？
这些看似不经意但又具有极大信息量的细节将决定着你这次免费早餐的切身体验。
10:30
吃完了早餐之后，我预想中的下一步行动是去到朝阳公园，选一个干净的长椅，睡到自然饿醒。王小坏说你怎么那么low？我说你特么要是嫌low那就去天安门广场睡，老子也陪你！
小坏说走，我们去参加婚礼。
这一句他说得云淡风轻，大概真有那么两到三秒的时间，我以为他有朋友。以为他有朋友的意思是，世界上真有那么一个人，肯、也愿意在小坏给他发微信的三天内回复他。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世界上存在这么一个人，现在他结婚了，小坏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小坏补充道，当然是去蹭啦！蹭婚宴的酒席啦！
操，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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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婚宴的免费酒席
我问他，你有目的地吗？
他说，没有。找一个酒店密集区，然后一切随缘吧。
时至中午，雾霾逐渐散去，阳光开始浓烈，西直门有一对新人正在举行婚礼，西式还是中式不重要，马还是宝马不重要，伴娘漂不漂亮不重要，形式感不重要，排场不重要，但是，自助还是单点就很重要了。
一般来说，自助是很方便的，站着吃，吃一嘴换一个地方，没有人跟你同桌，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色，甩开膀子吃，一顿能吃回过去两年的份子钱。单点就很难了，有一桌子的陌生人，可能还得寒暄，还得social，还得敬酒，还得喝，保不齐哪个新郎的大舅哥喝爽了坐过来跟你谈心，一聊多了就搂不住了，像我和小坏这种体格，很难不躲进桌子底下。
小坏倒是有三条蹭席的法则，说出来后又让我刮目相看。
1、 牢记新郎与新娘的名字；
2、 酒席期间，只要有人跟你眼神一对，你必须先开口，问对方是谁朋友，对方选新郎，你就选新娘，对方选新娘，你就选新郎；
3、 一定不能让自己孤立，要让自己夹杂在人群当中，哪怕自说自话，也要做到没有违和感。
我觉得小坏是专业的，我说你特么的肯定经常在各种婚礼蹭吧，小坏轻描淡写，说他只是经常在各种婚礼上当服务员而已。
我拍拍他肩膀，告诉他，你要是能把你这些小聪明用在正道上，现在也应该大学毕业了。
当天的一对新人名字叫做罗文强和梁多多，我和小坏在两个小时的期间内，分别扮演了文强同事、多多发小、小罗三哥的表姐夫、梁多小学同学的车间工友、罗罗前女友的现男友等角色。
一路下来，酒足饭饱，浮夸的角色扮演也已经完毕，我松了松裤腰带准备撤，却被小坏抓住，他说我们还没有向新郎新娘道喜，祝他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并且感谢他们的盛情款待。我说道个毛线！那不道漏了嘛！？
小坏说，蹭席不道喜，菊花被人挤。这是行业规矩。
操！操！！你还特么说你不是专业的！？
祝福完文强和多多新婚快乐后，我就跑了，遥远地还能听到两个人互相问对方，你朋友？
下一站可能是海淀或者丰台的什么地方，还不确定，但是我们都不想坐免费巴士了。小坏给我提供了另一种免费出行方案，就是打开手机里的地图软件，搜一下附近的房产中介，去了之后，找一个符合大方向的小区，说要看房，业务员会屁颠屁颠骑着电瓶车驮你去，下车后你说不看了，把业务员赶回去，然后在附近找下一家房产中介。以帝都中介的密集程度，用这种方法，理论上我们可以到达河北。
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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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看房的免费电瓶车
我在地图上随便搜了下某品牌地产，瞧，就是下图这样。
喏，一堆能让密恐猝死的小红点。这还只是四环以里！这还只是某品牌！就已经有几百家了。
理论上，地图上的任意两点，都可以通过红点点连成一条曲折的线段。而且就北京日益严重的交通状况来说，电瓶车简直就是风驰电掣。
小坏的这个方法当真是不要脸中的完美，而且看房失败的理由我都想好了：卧室活动空间太小，失败！书桌的侧面有裂痕，失败！厨房的水管锈迹太重，失败！坐便的下水口居然还粘着一坨没有冲干净的屎，失败中的失败！
小坏说，傻逼！你还真去看啊？多浪费时间！下车后你直接告诉业务员实情就可以了。
我说你就不怕北京中介全网通缉你！
小坏说我又不租房子我怕什么，我天天蹭同事家沙发住。
我说，走吧。
13:30
其实在北京免费吃东西的地方还是比较多的，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各大连锁超市都有免费试吃，王小坏怎么可能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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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超市的免费试吃
那天还赶上某超市门口一家进口品牌的零食在做活动，不但能免费吃，吃完还能夹在几个金发外国姑娘间合影，王小坏low爆了，他就知道吃，还好我只知道夹。
这种活动还算比较正常，有一些没法用人类脑子思考的商家，他们的营销逻辑就比较奇怪，比如说，比孙燕姿轻的人可以免费吃，比郭敬明矮的人可以免费吃，在餐厅发自拍的人可以免费吃，一顿吃一斤花卷不喝水的人可以免费吃，自认为比金城武帅的人可以免费吃。
除了比金城武帅，其他的我觉得我都不行。王小坏倒是什么都想试一试，尽管符合条件的不多，但是在各大社交网站上广泛撒网，找到一个带有奇葩设定的免单餐厅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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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某些餐厅的免单条件
当然，展开来说，这又不仅仅局限于吃了，很多商家搞的是免费体验活动，比如VR，比如XBOX，比如按摩椅，比如一些体育活动，比如打王小坏。如果你都不要脸地尝试一番，应该从身体到精神都会很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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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商家的免费体验活动
那天午后，我和小坏就在迪卡侬打了一个小时的免费羽毛球。
像这种大型卖场，原则上都是鼓励顾客免费玩的，这就会形成一种天然的广告效应，王小坏利用商家的这种微妙心理，玩坏了人家仨球俩拍。
然后，小坏躲进了卖场里的帐篷睡觉。
到这里我其实是不太能够忍受的，来买帐篷的顾客拉开一个展示品，发现里面躺着一个活人，还很丑，这很尴尬好嘛！你会吓坏顾客的！这就不是广告了，这会搞尿的！
小坏说，如果在帐篷里面反锁，理论上你可以一直睡到尸体发臭。
不用等发臭，小坏睡了十几分钟，就被两个小朋友投诉了，理由是有一顶帐篷在发出奇怪的呼噜声。
16:30
如果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帐篷肯定不是个好地方，还得是去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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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家居卖场的免费休憩区域
宜家的问题是人太多，去睡去自拍去谈恋爱的人太多，甚至轮不到你干这些的时候，排队就已经把你的精力和时间都耗光了。
小坏提供了一个不用排队的窍门是走地下车库，坐直梯直接上二楼，这种熟练程度让人怀疑他以前究竟是开过车呢？还是当过车库保安呢？我说这有点太不要脸了吧，我还是去排队吧，上楼的时候发现小坏已经在床上打鼾了，还盖着被。
我把小坏叫醒，小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我睡这么隐蔽，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说你脱鞋了，排队的时候我就闻到了。
睡完了霸王觉，我和小坏检索了几家小型娱乐场所，大多是台球厅、游戏厅、KTV、网吧之类的，这些名字一列出来，远远看上去就像活在上个世纪一样，我和小坏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不良少年。
列出这几家过气的娱乐场所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些奇怪的设定，比如某台球厅你只要能打赢美女陪打就可以免费玩一下午，比如某游戏厅你要拳皇97能赢了三少就可以免费得到50个币，比如某KTV你要把《One Night in北京》唱到90分就可以免唱2个小时，比如某网吧你要LOL打赢DK战队的XiaoY就可以会员卡里充100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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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娱乐场所的特定条件
这些都是免费的精神和满满的诚意，可惜我们一个都做不到。小坏倒是不自量力地去尝试了一下台球，结果十杆下来，我特么的还是一分不少地给他付了台费，对面那个长得像潘晓婷的姑娘出杆迅猛，气吞万里如虎，不知道小坏哪来的自信，一边喊一边跟人家对轰，结果全场下来大比分以3比220完败。
当然，在理论上，这些都可以是免费的。
19:30
晚饭我其实是没什么想法的，不吃也可以，毕竟减肥，毕竟在超市的免费试吃已经吃饱了，小坏说我们再吃点，我问他，多点？
小坏拉我到海底捞，叫了一个号，在等位区狂吃赠送的水果饮料和餐前甜点，旁桌的人以为他低血糖或者是得了什么不能挨饿的病，没见过这么凶残的客人，这要是让他吃正餐得吃成什么样？小坏不理会，一路吃，直到服务员通知，下一位就是您，马上就到，请不要离开。
我们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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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锁餐厅等号时的餐前甜点
不只是海底捞，像山城辣妹子、簋街这种地方，在晚饭的黄金时间，都有这种待遇，只不过抠门一点的给你吃瓜子，不抠门一点的请你吃蛋糕。
当然，这种体量的食材，是吃不出什么愉快体验的，在免费的设定下想吃的好一点，还需要细心地准备一下才行。
在很多网络社交社区诸如豆瓣这种约炮圣地，总时不时有性饥渴发一些酒会的帖子，遍布在各个小组里，这种酒会活动通告大多是私密的、线下的、集中在小型的社交圈子里，想加入的话一般都会有一些限制，比如年龄，比如职业，比如性别，比如颜值。而一般来说，一位样貌中上的美女靠脸就可以成为万能的自由通行证，你带着这样一位朋友只要知道了酒会的正确时间和地点就可以出入无阻了。而当你身边是王小坏的时候，就得想想其他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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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网络上发布的免费酒会
比如让王小坏扮成黑社会？扮成杀手？扮成宠物？扮成丧尸？扮成出了车祸的梁家辉？总之要想个办法混进去，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一般来说，这种私密的酒会你知道了正确的时间地点，看门人就会让你进，所以这其中考验你的是对信息检索的能力、以及甄别组织者靠不靠谱、饥不饥渴的能力。
更高级一点的，可以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电影节，一般在每个类似节日的晚上，都有一个供电影人互相认识的趴，这样的趴都是免费的，而且美女很多，三线开外的小演员小导演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只不过准入门槛比较高，一般来讲是需要内部人引荐的，否则门口保安可不管你叫王小坏还是王小帅。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只要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一点，随便找一个美女一边攀谈一边向里面走，是没有人会拦你的。
当然，更low一点的也有，在北京市有大大小小的别墅区，基本上只要在周末傍晚，每两个别墅区里总有一个脑残的富二代在自掏腰包举行免费的社交酒会，所以理论上你只需硬着头皮，找准地理位置，往里进就可以了。富二代才不会赶你呢，那多low啊！
22:30
其实白天都还好说，到了晚间，解决住宿问题是最难的，总不能睡在朝阳公园吧！逼格都没了呀！这一睡就回到解放前。所以，小坏按照他二十几年蹭睡的经验，是这样解决的。
医院的陪护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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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医院的陪护病房
你们就说他贱不贱？贱不贱？贱不贱？贱死了。
我觉得这在道德上是很难让人接受的，这是个馊主意，你怎么能睡得安稳呢？你怎么能面对医生和患者们赤诚的眼神呢？你怎么能呢？王小坏，你怎么能呢？
面对质疑，小坏退缩了，他一拍大腿，感慨这家医院的陪护病房太少了。
我们最终没有睡成陪护病房，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性。而在更大的程度上，后面的几种方案也都要比第一个更好，环境更好且没有心理负担，比如在五星酒店的大堂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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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酒店大堂的沙发
一个衣着整洁的人是很容易装出等人的模样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睡一宿的，大不了你再夹个公文包，摆茶几上一个笔记本，或者掏出手机不停地打，酒店服务人员的心理预期都是有一个阈值的，这个阈值一过，他们就放下了防备，默认你是酒店的股东之一或者在等自己的司机去机场，要是你口齿流利能全程说日文，他们还会给你端杯茶，用蹩脚的英文告诉你这叫Dragon Jing。
缺点是你不能脱衣服，有时候脱鞋都不行，我俩就是在小坏脱鞋后被赶出来的。
同理，这种睡法还可以用在KTV的空包房里，等那些开了通宵然后唱了两个小时就宿醉的人走掉之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走进去接茬睡了，不用担心服务员的心理预期和白眼，而两者就临睡体验来说，全是沙发，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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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KTV的空包房
当然，还有一种更高级的睡法叫做睡婚宴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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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婚宴的专用客房
一般来说，每一对新人在婚礼前夜必然忙得不可开交，而据小坏这么多年的观察，他们基本上都会在前夜指定一家酒店，开数量足够多的房间，然后让明天参加婚宴的客人自己去住，唯一的入住条件是准确说出新娘和新郎的名字。所以理论上，做一些简单的准备工作，了解新人的名字，查到入住酒店的地址，就可以了。有时候，这些信息也可以通过社交网络、朋友圈或者酒店的服务人员那儿获得。
而一旦你住进去，其实就不用担心有被赶出来的风险，结婚嘛，大家都那么忙，图个喜庆，图个好彩头，就算知道也默认你是亲朋好友过去了，王小坏如是说。
可说是这么说，实际情况是很尴尬的，执行起来也有难度，我特么偶像包袱这么重！除了王小坏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所以在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决定回家睡了，王小坏决定去我家睡的。
嗯……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这也算免费了吧。
后记
一分钱不花的北京生存之旅是繁忙的、奔波的、充满了算计以及十分不要脸的，我大概用了一天的时间见证了小坏的神奇之旅，很惊讶，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人！
不过，这至少在理论上证实了一种可能性，也就是一分钱不花是能够很优雅地在北京活着的，至少，在短期内是可行的，逼格碾压月收入三千以下的白领。
我时常幻想有哪位超越王小坏的大神能活出月收入一万的生活水平来，欢迎你来我司与小坏交流，你们不要脸的程度可以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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